大膽家族的異想世界

今天是正式遊桂林的第一天，睜開單眼 (因為昨晚 北背 的鼾聲，不知何時方才睡著，睏意猶在)，就見 北背 一臉困惑的望著我，看見我醒了，竟如釋重負的笑了：
「嚎海豬，泥刑囉？」
我作勢伸個懶腰，睜開雙眼，卻看見 北背 已打包完畢，衣著整齊地坐在床沿。
「北背您早！」
「捕著囉！警舔 七點 處罰」
七點出發，我急忙翻身看錶，幹！才六點。

「北背 您昨晚可睡的好」
「﹒﹒﹒嚎 嚎，泥﹒﹒﹒ 答呼耶」
「$#&@% ！」

吃過早飯，全團驅車前往竹江碼頭，預計搭乘長線船遊覽著名的漓江，漓江，屬珠江水系，發源於桂林北面興安縣的貓兒山，流經桂林、陽朔、平樂、梧州而至西江，全長437公里，其中以桂林到陽朔約83公里的水程最為有名，碧水、奇峰、深潭、飛瀑，構成一幅美景，有「百里漓江，百里畫廊」之稱，古今多少詩人墨客均為此而寫下膾炙人口的優美詩句，如唐朝韓愈便以「江作青羅帶，山如碧玉簪」來形容漓江，更有近代的愛國詩人誤邁一首「桂林山水甲天下，陽朔堪稱甲桂林。群峰倒影山浮水，無山無水不入神」。然而許多美妙詩句的背後，除了讚美之外，卻往往有文人騷客為賦新詞的愁悵，或是志士仁人借景舒懷的感慨，反而不若自身經歷來的真切，也不如鄉野傳聞來的令人神往(註)。

到了碼頭，人多船也多，大概有二十多艘左右的船早已蓄勢待發。人聲鼎沸，船聲答達，原本寂靜無波的江面也頓時焦躁起來，我們搭乘的長線船算是比較好的一種，大概可容納60位乘客，分坐船艙兩側，一側五張桌子，每張桌前後各坐六人，從兩側的窗戶往外望，就可以看見那奇特的山水，對我而言，這樣欣賞是不夠的，所以除了中午吃飯及短暫撇尿外，大部分時間我都待在甲板上，好盡情享受大自然的傑作。船緩緩地從江上駛過，雨後濛濛的江面配上兩岸迷幻的山形，呈現如詩如幻的景致，可惜如織穿梭的船隊往往劃破那份恬靜，把我拉回現實，不禁擔憂起桂林山水的未來，過多的遊客與人為的干預，不知是對自然的傷害，還是自然本身的一部份？

從桂林到陽朔的遊程，沿途奇峰處處，根據其形而解其義，有所謂群龍戲水、望夫石、五虎擒羊、冠岩、童子拜觀音、老人推磨、九馬畫山、五指山、筆架峰等等，不一而足，三分形象，七分想像。初始我也順著其名而悠遊期間，但不久便厭倦了此等遊戲，疏不知自然造物何需如此，奇峰怪石便是美，亦是自然，不用遣詞造句，多加修飾，各人任意想像，自由揮灑，當然從旅遊經營的觀點而言，卻又無可厚非了。小影(大陸地陪)說是望夫石，我卻覺得像孔夫子，小影說似五虎擒羊，我則認為是五爪摸乳 ，而其中九馬畫山乃因山壁斑紋駁處，形如馬圖九首而得名，相傳當年毛澤東、周恩來與陳毅同遊漓江，行經此處，陳毅説他看到七匹馬，周恩來則認為九匹，並一一點出，其中或坐或立，或躍或臥，因此老毛乃欽點周為國務院總理兼外交部長，陳則屈居副手，其實在我看來，這干馬何事，只不過周恩來的政治形意學技高一籌，殊不知“九”乃最高數，古時只有皇帝可用“九”字，如皇宮門前階梯可為九層，帝王公侯只可七層，「皇帝」二字亦皆為九畫 (巧合的是 阿扁 的“扁”也是九畫，小馬哥則直接以九為名)。

小影此時挑戰大家的眼力，看看我們最多可以看出幾匹，我不加思索即答以十匹，她知道我是來鬧的，居然不理我 (好個小妮子，比你們周總理多一匹馬力又如何)。

為了讓她知道我是胡謅的，同時也讓她知道所謂的「周陳之爭」也許只是馬匹(屁)專家穿鑿附會，當下編了一段：
「話說李應元與馬英九同遊漓江，行經此山，李說這山雖外表遍體鱗傷，但仍屹立不撓，江水衝塞其間，磨潤光華，可謂“裡”“硬”外“圓”，大大吉兆，台北市長非我莫屬。馬聽了，微微一笑，淡淡地説，若我輸了，馬英九三個字倒過來寫。果然，歷經一場激烈的北市長選戰，李應元當選，自此，此斑紋即名“九英馬”，而此山也就名為九馬畫山。」

ㄚ娟聽了，笑語盈盈，知道我是胡謅，但卻怪我讓她的馬帥哥落選，我忙說：
「姑娘有所不知，所謂塞翁失馬，焉知非福，小馬哥只好進軍總統大選，以九為名，祈天降扁，終得高位，大陸同胞歡欣鼓舞，香港董特首也託人致贈江西景德鎮青龍白虎陶瓷花瓶一對，咱們馬總統輕輕撫著花瓶，爽快的呼著 “還是贛的好，贛的好！”」
(以上純屬虛構，不涉政治立場，如有雷同，實乃巧合)

當船緩緩駛過興坪這個江畔古鎮時，卻讓我有新的體驗，只見水牛三三兩兩
在江中戲水，村民有的在農地耕作，有的在江畔收網，更見一小女童，背著書包，踏著輕快的腳步穿梭草叢間，在那一瞬間，忽然很羨慕他們，想成為這裡的一份子，遠離塵囂，無憂無慮。

時近中午，全團共近午餐，這時體驗到桂林人的搶錢本事，有推銷名產的，有推銷酒品的，還有船老大慫恿大家加菜的，我因為愛吃海鮮，請了同桌一條號稱活鮮的漓江青魚，60 RMB，是貴了些，但味道的確不錯，往後幾天又吃到類似的魚，真是百吃不厭，令人懷念。

桂林人為了搶錢方便，連台幣嘛也通，除此之外，桂林旅遊局還特派攝影師跟隨每一團，替遊客攝影拍照，製作錄影帶、相片等等，其實不知道這些攝影師真的是旅遊局專任派定，還是有些業者與旅遊團相互合作，謀取利潤，可惜自數年前開始，我早已秉持「凡走過必不留痕跡」的精神，不再以相機留下回憶，只用心去體會。而非常奇怪的，這些攝影師可都是妹妹耶，只是出現在本船的，都長得不怎麼樣，我也懶得去搭訕了。

小影此時也加入戰局，強力推銷自費行程，有「夢幻漓江」，「魚鷹捕魚」，「野菜宵夜」，聽起來還有點心動。

船靠岸，步入陽朔縣城，入住新世紀大酒店，從碼頭到酒店，步行約二十分鐘，沿途經過著名的陽朔西街，它是一條古老的青石板街道，長約 500米，本是最傳統的南國小鎮街道，石板路面，灰磚騎樓，充斥各種旅遊紀念品，酒吧。但又充滿著西方悠閒、浪漫的氣息，每到初夜，洋人聚集，故又被稱作“洋人街”。

陽朔縣城不算繁榮，純樸小鎮，古色中帶著些許新義，小販很多，卻不甚純樸，一件東西喊價十元，最後可以二元成交，若講價許久，最後不買走人，小販會在背後喃喃地問候你祖宗三代。

因為時間還早，約下午兩點，在酒店稍適休息後，即驅車前往世外桃源，那是陽朔縣的一處觀光景點，聽說是台灣人投資開發的，以環境幽雅，如幻如夢而得名，尤其山環著湖，湖又倚著四個村落，村中據聞人瑞頗多，因此有如世外桃源，好在環湖的小船只在外圍巡繞，並未影響到村裡的生活，另外，園中安排了一些少數民族的風俗表演，也還可以。

晚餐就在新世紀大酒店享用，漓泉啤酒較桂林啤酒好喝，漓泉啤酒甘甜順口，有點台灣生啤酒的感覺，至於桂林啤酒則有點苦澀，不為我所喜。

飯後自由活動，對其他人而言，是前往陽朔西街逛街購物的時間，對我而言，嘿嘿，是探訪民情的時候，正要出發之際，竟飄起了微微細雨，忽然「嘩！」的一聲，老媽撐著雨傘，竟擋在我面前：
「小子，陪老媽逛逛吧」
「下雨不方便，您就別出去了」
「既來之，則安之，走走也好」
(我靠！老媽也會跩文)

這下沒法自由行啦，陪老媽晃了一圈，花了100台幣買到12個甜而多汁的水梨。

回酒店梳洗一番後，決定整裝重新出發，正穿過迴廊，「啪！」一個巴掌打在我肩頭，回頭一看，竟是ㄚ娟，原來是她正在餐廳幫一些阿嬤團員過生日，要我過去熱鬧一下。

唉‧‧‧鬱卒呀！

呆呆的我，呆呆的夜，呆呆的山岩，呆呆的陽朔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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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註) 在遠古的時候，嶺南桂北的陽朔群山堆擁，老百姓生活的異常艱難。有位壯族青年為了改變鄉親們的命運，便趁著夜幕攀上山尖，進入天庭偷一條「趕山鞭」回到家鄉，漆黑的夜色裏，他向著這堆擁的群山奮力揮鞭，群山頓時化為了一隻隻奔跑的動物，挨著個地排成一溜長隊爭先恐後地向東海狂奔而去。可是，當這些動物們跑到桂林這個地方時，天色已亮，奔跑著的動物頓時變成了那千奇百怪的山列，那條神奇的趕山鞭也掉落在那山列間，化為了一條蜿蜒曲折的漓江。而那趕山的青年，也化為了一座青山，永遠守侯在漓江邊。因此從桂林到陽朔這一段百里漓江，便有了甲天下的山與水，成就著如夢如幻的情與景。